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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天道轮回 序章 上 (网络抢鲜发表)[原创]越晓风

序章  天道轮回
华山之巅,寒风呼啸凛冽刺骨,天地间皆被皑皑白雪所覆盖,银装素裹,在漫天雪花相衬之下,令人生出山之巅与天似是相接般的奇异景象,甚是美丽动人。
此时山巅之上卓然倚立着三个人,一僧一道一俗,俱是身着一袭薄衫,立于山巅急劲寒风中竟不觉天寒地冻。三人各居一方,看似平常实是循一天地至理又合阴阳五行之意而每占一位,结成一无形的阵势。
令人诧异的是,三人所列的阵势内竟无半点雪花落地,俱是于离地面三丈许时忽然似是被无形的劲气于瞬间融化,并化为无形的白色雾气散至空中。
僧人一脸宝相肃严,年轻的面上自内而外的散发着种无限的慈悲与祥和,一双眸子竟闪烁着与之年龄极不相衬的深邃似海的智慧光芒,隐可予人种仿似历尽世间百年沧桑的奇异感觉。
道者道骨仙风,银丝如雪,身材瘦矍,白须齐胸,饱尽沧桑的脸上竟泛着与之年龄不相符的红润之色,一袭道袍迎风而动,一副道貌岸然仿若得道仙人般,背后斜背着柄星纹剑鞘,剑柄处的青色剑穗随劲风而飘动,更添几分洒然仙气。
俗者年约六十,身着一袭黑衫,浓眉大眼,伟岸高大的身躯卓然傲立于寒风之中,予人种如铁塔般不可撼动,正义凛然的感觉,不怒而威,全身逸出一种天地间的浩然正气,令人不禁为之折服。
三人默然无语伫立寒风中,目光或是投往茫然难视的远处,或是仰望如鹅毛般飘落而下的雪花,或是闭目感应着天地间的万事万物,细察着自然万物间的微妙变化,体悟着这蕴藏于苍茫天地间的——道……
道,仰俯于天地之间,存乎于方寸之内。但凡世俗人皆被世间俗事及自身贪、嗔、痴所迷惑,蔽闭了洞悉天地、领悟万法的慧目,天地间又有几人能真正放开一切,以心悟道呢?

三人浑然不觉寒风刺骨,冰雪袭体,伫立当地竟是一动不动,仿若三尊无知无觉的石像般。
他们似是在等待什么,倏地,三人平静的脸上同时骤然一变,目中皆射出道复杂难明的光芒,似有忧虑似有惊诧,又似有惋惜。
三人俱是武道臻至宗师级的旷世高人,修为高深,胸怀自然,全身感官超强灵锐,心念及处,方圆一里内的任何微细变化皆难逃其超强感官,俱能洞悉感应。
此时三人皆都感应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向山巅这边电般飞驰而来,虽然那人敛收了自身对外界的信息,但仍难逃过三人的卓凡灵觉。
“来了……”那俗者道,声音浑沉威严。
“阿弥陀佛,是呀,终是来了。”那年轻僧人轻诵佛号道。
道者收回眺望远处虚空之处的目光,叹了口气亦道:“无量寿佛!为了天下苍生,终是难逃此劫呀……”
三人话音甫落际,已有人以超凡的轻功轻松登上了这非常人所能攀上已被白雪覆盖的华山山巅,卓立于三人身后三丈处,身形迅疾若电,晃动之时竟让人有此人本先就站在此处一般的错觉。
来人立于雪地上竟无任何脚印,似是悬浮于雪地之上般,一双精光内敛,却仍锐如电般的冷目淡淡的盯着三人的背影,双手向后一负,卓然傲立,寒风吹动他一袭黑衫,及额前几缕乱发,自有一种威武之势及傲视天下的傲气。
三人齐齐转过身来,看似平常的转身实是按玄门武道之攻防兼并之势而动,亦是遵循着自然间的某种至理而动,似乎自来人出现之时起,三人便已收敛外逝的心神,凝神以待。来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会令武道修为已臻化境的三人如此忌惮?
“佛门禅宗掌佛佛陀,苦悲大师。”来人口中道出那僧人的来历,一双眼中仍是平静如水,似是这世间已无一物能入得他的法眼,那虎目中闪烁着一种超世脱俗的异芒,又含睥睨天下的霸气。
“传闻佛门禅宗有部得窥天机,道尽禅境的宗典,练者不但可使武道骤升,练臻至境者更可改天换命,脱胎换骨,可沉沦于这芸芸天道的轮回,如西藏藏宗的活佛般轮回转世,可使生命之源循循轮回不熄,苦悲大师已是列代佛门掌佛佛陀的第六十代天道轮回了,佛门秘典果是世间奇典呀。”来人谈及佛门秘典平静无波的心内竟也微泛涟漪,眼中闪过丝兴奋地异芒。
那僧人不起波澜的面上此刻闪过丝诧异惊愕之色,强行压制着心内的震撼,故做轻松地道:“越施主果真是见识渊博,消息灵通,连我佛门之秘竟也知晓。”
来人也不搭理苦悲大师,目光投向那道风仙骨般的清矍道人,道:“道宗的宗主长松道长……听闻道长已闭关七年,想不到今日也会来此约战越某。”
长松道长微是一叹道:“无量寿佛,贫道隐于山间林境,不问俗世凡事,终日与日月同起,与自然万物同欢自得其乐,此次亦是悲悯天下苍生而不得已出关。”
来人又看了看那黑衫俗人,略带几分轻嘲道:“呵呵,想不到连江湖中声名赫赫的宗师玄大侠也会肯为昏庸无道的狗皇帝效命!”
那玄大侠眼中闪过丝无奈及尴尬的神情,旋又敛去,道:“玄某之所以答应约战越兄,实是考虑良久,最终也因天下苍生之运途和无辜而不得已选择与两位宗师共同约战越兄。”
越姓男子仰首一阵爽然大笑,笑声中隐含讥讽之意,道:“天下苍生?……哈哈哈,这天下的苍生早已被这昏庸无道的狗皇帝给逼得没了活路,天下百姓被朝庭狗官压迫得怨声载道,叫苦连连!三位还何来怜悯天下苍生之义?”
言罢坚毅刚强的脸上怒色愤愤,神情略显激动。
玄大侠轻叹道:“越兄所指是那两浙、陕西、河南及云南等地的矿使之害吧?”
越姓男子愤然道:“不是那群阉宦是谁?他们假借开矿为由勒索百姓,中饱私囊,搞得百姓民不聊生,无以生活,被逼无奈越某才与杨应龙揭竿而起,为民请命,誓要推翻明室朝庭!”
苦悲大师轻诵佛号,道:“那也仅是一小些的宦官所做之错事,与整个明室何干?越施主应知这天下何其之大,就算三头六臂也难掌控全盘,神宗皇帝亦是难顾周全无可奈何呀!”
越姓男子闻言怒由中来,虎目中怒火欲喷,道:“那张居正,张大人之事,又做何解?”
三人闻言竟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越姓男子正气凛然地道:“张大人乃两朝元老,为人刚正不阿,对臣下赏罚分明,知人善用,对明室更是鞠躬尽瘁,竭尽心神,扶助那神宗狗皇帝,更是处处辅助神宗狗皇帝以正道,神宗年少,张大人请他每日必进书房,听老师讲经,并亲自选书给那狗皇帝看,以待成有德之皇帝,谁知这狗皇帝竟在张大人卒逝之后听信奸臣之言,下诏对张大人论罪,夺回封诰赠谥,查抄家产,张氏兄弟子侄多受诛连,令得张大人死后不得安宁!天下百姓无不惋叹、愤慨。”
言至此越姓男子愈显激动,双拳紧握,虎躯微颤,说得情动之处虎目中竟泛起一片泪光。
长松道长微叹一声道:“越施主竟是如此有情有义之辈,贫道无语以对……”
玄大侠却无奈地道:“此事确是皇上一时之错,事后皇上也曾做出补救,派人善待张大人的老母,也应可值得原谅了。”
越姓男子冷笑一声道:“哼哼,亡羊补牢谁不会做?神宗狗皇帝如此做法早已令朝中忠心之臣心寒不已,令天下百姓心寒,我越无双生死悬于一线之际曾受张大人施饭之恩,恩同再造,永记百年,无以为报,今立誓要为恩公报仇!”
听越无双一番正义凛然的说话,三人一时不知如何以对,心中亦知神宗皇帝确是有错,怎奈越无双与杨应龙在蜀起兵,战乱将起,必会动摇明室江山,更会令天下百姓沦入战祸之中。再加上神宗皇帝御驾亲临请三人出山救世,三人心怀天下百姓方才答应出山,约战越无双于华山之巅。
苦悲大师轻叹道:“越施主,无论孰对孰错,都已成为昔日黄花,就不必再耿耿于怀,你可知你与杨应龙在蜀起兵,揭起战祸必会祸殃无辜百姓,此等罪孽不可犯呀!”
越无双冷哼一声,双眸中闪现讥诮之意,道:“神宗昏庸,天下百姓怨声四起,越某起兵乃是顺应天命,为民请命,何来罪孽?”
“越某若是起兵无理,那又何来拥护者?若神宗爱民如子,又有何人愿加入越某反明之列?”
越无双一席话令三人心中俱是感叹,怎奈又已应承了神宗皇帝,对于越无双若不能说服,但唯有:杀之!
长松道长苦口婆心地道:“越施主,难道就不曾为天下百姓想想吗?战祸一起,将有多少百姓无家可归,受其殃及?将会有多少无辜百姓丧命战争?比之神宗之错误行政更为罪大呀!”
玄大侠亦劝道:“是呀,越兄,为了天下苍生,为了这难能可贵的平静生活,请你弃兵吧!”
越无双环视了一眼三人,忽地冷笑道:“无需多言,越某竟敢应约而来便就没怕过,三位也不必奢望说服越某,今日之战必无可避,只要三位能打败越某,越某便自此弃兵,任由三位处置!”
言罢顿了顿又道:“若是越某侥幸胜了,还请三位再不要阻我起兵,如何?”
三人闻言俱是一叹,苦悲大师道:“阿弥陀佛,越施主心有怨气,实是被仇恨所蒙蔽了心智,还望越施主能抛开仇恨,为天下百姓着想,放下屠刀……”
越无双不待他说完,便怒道:“大师不必多言,除非将神宗的头给我,以祭张大人在天之灵,若不然今日之战必不可避!”
言罢冷目看了看三人所列之无形阵势,心中微是一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三位,请赐教!”
玄大侠上前踏出一步,令无形之阵势于瞬间散去,道:“不妨让玄某来领教越兄的绝学。”
越无双暗是钦佩,本以为三人会利用玄门的强大阵势合力攻击,却不想玄大侠竟会光明磊落地自行破去天衣无缝的强劲阵势,而选择单打独斗。
越无双抱拳礼道:“玄大侠果是条真汉子,越某佩服!拳脚无眼,玄大侠不必留手,越某也定会倾力而战的!”
玄大侠惺惺相惜地道:“早已听闻越兄武道修为臻至巅峰,能与越兄一战,实是玄某平生之愿,玄某自不会放弃这样一个好机会。”
言罢不再说话,右足踏前一步,双手看似随意地垂于身侧,实是无形间于右足踏前之瞬间全身上下已是一个无懈可击的防守铁墙。
越无双双目中闪烁兴奋的异芒,自他臻达武道顶峰之后便在江湖中鲜有对手,心中本有几分孤寂之感,今日面对三位高人心中不禁有些跃跃欲试。
“哈哈哈……好,越某亦是苦无对手多年,今日能有幸与当今世上三位宗师级的高手对擂,实是人生一大快事!”
言罢敛去隐藏的实力,玄大侠顿时感觉一股莫名强劲的压力袭体而来,竟令人有窒息的感觉,似是那股自越无双体内散透而出的力量将周遭的空气也吸干了般。
越无双右足倏地一跺,达几寸厚的积雪如天女散花般向玄大侠飞袭而去,速如闪电,势若箭矢!
雪箭划过空际,发出“嗖嗖”之声,似是其势能划破空气般凌厉!玄大侠心中暗自震服,不敢大意,宽大的衣袍于胸前虚划一个圆圈,劲气贯袍的衣袍将那无数雪箭尽数卸挡于胸前。
未待玄大侠再做反应,越无双已然弹身而至,右掌如泰山压顶般挟一道强劲无匹的劲气直向玄大侠头顶拍至!
玄大侠左足向侧微一侧步,避过越无双的雷霆一掌,同时右掌化拳,至易至简地一拳向越无双胸前轰至!
招式虽至简至易却是速如电闪,劲若奔雷!
越无双暗笑一声,眸中闪过丝钦佩之色,左腕一旋以阴阳太极之势将玄大侠的来拳劲力卸向一旁,右掌再次拍出,劲气如怒浪拍岸挟一股灼热气浪直至玄大侠面部。
玄大侠催动体内玄功,真气于瞬息间自丹田循大小周天运转,内劲提至八成,竟不闪避,右掌迎击拍出硬撼!
越无双顿觉一股压力袭至,双目精芒大盛,兴奋异常,已多年未酣畅一战的他面对眼前这位江湖传闻中的武道宗师级高手倍感兴奋。运转体内内劲,令击出的右掌劲气于闪念间提升数倍,再无任何花哨的招式,硬撼而上!
两股强劲莫名的内劲于两掌相距一尺便已相撞硬撼,发出一声响若闷雷的巨响,劲气四溅,二人脚下丈许内的数寸厚的积雪顿时被击得向四处溅飞,似一场巨大的风暴!
旁边观战的苦悲大师及长松道长眼看着二人惊天动地的硬撼一掌,心中微颤,暗为越无双深厚似海,迸发如雷的内劲修为惊愕,四溅的雪块向二人袭来却被二人散至体外的无形气墙所阻,于二人身前尺许处纷纷落地。
两掌相撞际,劲气激荡,将二人衣袂击得飘飞,体内气血翻腾,越无双眸中战意剧盛,体内内劲再次提升,催发至掌,竟似海浪般成波状向玄大侠施压,一波劲气更胜一波!
玄大侠心中大震,万料不到越无双竟能一掌击出而劲气不竭地如海浪般数度攻击,错愕间忙运起体内玄功抵御,将自身心脉护住,另再吐劲硬撼而上!

劲气相撞发出数声闷响,玄大侠竟被硬生生地逼退三步,面显苍白,胸中气血翻腾,久不能平。
越无双胸中虽也是被玄大侠强大的玄功气劲所震,胸内气血翻滚,却蓦地仰首爽然大笑道:“哈哈哈……痛快!痛快!”
玄大侠暗吸一口气,平复着胸中翻汹的气血,面上笑道:“越兄武道已达至境,玄某自逊三分……”
言罢面上一寒,却又显无奈地道:“但今日之战关系天下苍生及明室基业、运途,哪怕是与长松道长、苦悲大师联袂一战也定要挫败越兄,若有不够英雄之处,还望见谅!”
赵无双闻言心中傲气陡生,双目中射出天下唯我的傲芒,傲然道:“三位身不由己越某完全明白,但我替天行道,为民而反,为恩人报仇之心断不会灭,三位大可放手一战,越某定当遵循战前之诺!”
苦悲大师双掌合什高宣佛号道:“阿弥陀佛!以众战寡虽是胜之不武,但实是被逼无奈,请越施主见谅!”
长松道长亦是苦笑一声,道:“越施主,得罪!”
越无双双手向后一负,傲然卓立于风雪飘飘的华山山巅,任急劲山风吹拂已散乱的长发,双眸中闪现孤傲、冷峻,天下舍我其谁之色,整个人忽然间似是高大了许多,予人种似是能头顶天,脚踏地的奇异错觉。
越无双傲道:“三位为的是天下苍生,越某起兵为的也是天下苍生,既是无法说服对方,战!也许便是最好的解决之道,三位请!”
三位宗师微一颌首,道:“得罪!”
三人循一天地至理的阴阳阵势足踏乾坤之步,各居一方,顿时形成一个威力慑人的阵形,三角阵势内隐现太极阴阳双鱼之幻象,赫然将五丈之内的空间俱是笼罩其中!
三丈外的越无双顿觉一股莫大的的无形力量自空中笼罩而下,将自己控制其中,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袭上心间,令得胸口郁闷至极,呼吸亦是有些急促。而这压力却并未使其有任何退缩之感,心底反而生出种兴奋异常的战意。
面对着当今世间武道已至巅峰的宗师级三大高手,越无双由衷生出种倾力一搏的豪情,越是无法预测的结局越是能给人种刺激的莫名兴奋感,越无双此时便生出此种豪情及战意,一双眸子中闪现着莫名的兴奋与亢奋的战意!
越无双大吼一声,后负的双手倏地向左右伸展,完全释放敛收的力量,体内汇聚隐匿丹田的内劲于瞬间运转大小周天,迸发所有力量充盈全身,一股寒若冰霜的强大内劲随着他的一声怒吼而如火山爆发般迸散而出!
一团白若雪花的内劲光芒如水中涟漪般荡漾开去,将那太极阴阳双鱼的阵势逼得缩退二丈,恰令其脱离三位宗师所布阵势的笼罩!
三位宗师心中剧颤,想不到越无双竟以一人之力将其三人合力而布的玄门大阵逼退二丈之远,看来越无双的武道修为已非三人所能估料的了。但皇命在身不得不战,三人相视一眼,双掌于胸前骤然结出一个玄门无匹的结印,同时将体内的玄功提升至极至,骤然间那太极阴阳双鱼的无匹阵势威力倍增,如天网般从天而降!
越无双发髻被气劲吹散,散发披肩,被劲气吹起后扬,一双眸子因兴奋战意而变得血红,状若天上战神。
越无双催动无匹内劲仰天大吼一声,体内如海深邃的内劲如若有形地迸暴散透而出,形成一团金黄光芒,将全身上下封锁,于霎时间结成一个防守气墙!
苦悲大师口宣佛号,循玄阵奇步位理向左踏上一步,虽仅是向侧踏出一步,却予阵势中的越无双的感觉是,苦悲大师于瞬间如电般攻至!
苦悲大师佛掌向越无双胸前印至,掌力浑厚至极,应是佛门最简单的绝学,也是最具威力的“般若掌”。
武学之道至简至易,本无虚华,只看修为如何。一味地追求花哨的招式或复杂之极,玄之又玄的所谓秘技,其实也未必真能达至武道之至。习武之道,当习适于自身特点的功法方能事半功倍臻达武道高境。
苦悲大师这看似平常的一掌实却变幻万千,掌中所挟之佛门正宗之强劲浑厚内劲,令越无双倍感压力。
越无双左掌运劲迎击而上,硬撼佛门掌佛佛陀苦悲大师如排山倒海般的玄掌!
两股劲气相撞发出一声闷响,苦悲大师顿觉一股寒若彻骨的劲气竟随掌心,延血脉直向体内透袭而入,一种寒彻骨髓的痛传遍全身!
越无双心知佛门正宗的玄功劲气属阳,呈灼热之气,故而运转体内寒劲以达“冰火相克”之武道至理,与苦悲大师硬拼内劲,却仍受苦悲大师灼热玄劲所袭,胸中气血翻汹,一口热血险要喷出,硬是深吸口气,将那欲喷之血吞了回去。
若在平常,只恐苦悲大师此掌未必能将他震得吐血,但在三大高手所布的强劲阵势内,苦悲大师的掌力陡然增长了一倍,故令得越无双险些受伤。
未待他再做他想,长松道长已飘然而至,双手环抱太极,倏地双手分而自左右向越无双拍了过去,掌劲阴柔绵绵,却强劲如海浪!
越无双似是越战越勇,暗吸一口气,双足向地上猛踏一下,身体借力向长松道长迎击而上,同时体内劲气如怒浪般迸汹至掌!
长松道长不敢小觑,运足体内完满道宗玄功挥掌迎击,四掌相撞发出数声巨响,二人俱是被对方雄厚内劲震得分向后飞退!
四掌相撞际长松道长顿觉两股莫名强劲却又迥然有异的寒、热劲力透臂循经脉而袭入体内,不禁大惊失色,震愕莫名。
越无双被长松道长阴柔绵长的玄劲震得向后退出八步方才立稳脚步,口中一甜,一口热血喷洒而出,忙运转体内真气疗伤,平复因重大震击而至的气血翻腾。
长松道长身形向后飞退,退至阵势之位,忙双掌抱元,运转玄功压制渗入体内的寒热劲气,寒热劲气于体内肆意穿行,令得他痛苦莫堪,面上不由渗出冷汗。
待到长松道长将渗入体内的寒热之劲压制,心底不由又升出一丝寒意。学武之道,阳便是阳,阴便是阴,从未有人能同时修练寒热两种奇功,并将两股迥然不同相互抵触的内劲融为一体,想不到眼前的越无双竟能同时拥有两股莫名强劲的内劲!
越无双虎目布满血丝,那因运催体内全部真元,使自己达至武道最高的兴奋令得他竟似于刹那间变了另一个人,也许……
应该称之为:
神!
战神!
衣衫受阵中劲气所鼓动,散发飘逸,虎目满是亢奋战意,嘴角逸出血丝,予人种如山岳般的伟岸高大,状若天神!
与之对峙的三位宗师级高人见此心中不禁升起莫名的剧颤,眼前的越无双,此刻到底是人抑或是……
神?
三人互视一眼,心有灵犀地同时双掌从侧高举过头,于头顶合什结一玄妙法印,霎时间所布阵中的阴阳双鱼赫然变大,幻化有形,三人全身散烁出玄幻耀目的光芒!
阵中的越无双竟毫无惧意心中反升起种与之一撼的豪情,猛地吸进一口气,将体内真气运至双掌,准备迎击当今世上武道已臻至境的三位宗师的合力一击!
三位宗师身形恍动际,所布阵形蓦地随之大变,幻化的阴阳双鱼如受其命地向越无双猛击而去,于此同时三位宗师也已合力而攻!
越无双目中战意亢奋至极,怒吼一声迎击而上,阴阳双鱼连同三位宗师的无匹内劲于霎时间竟融为一体,幻化成一条张牙舞爪烁出万丈金芒的金龙凶神恶煞地直向越无双攻去!
越无双体内如海内劲亦于一刻迸发而出,左掌寒劲右掌热劲于掌前化为一团强劲莫名的力量迎击而上!
“轰!”然一声响彻云霄,震天动地的巨响,金龙张开血盆大嘴直要吞下越无双,越无双双掌内劲化成一堵防守气墙,却仍被震得口喷鲜血,身体向后飞退!
眼见已至悬崖,越无双不禁暗自震愕,就在其似是无力再与金龙相抗时,蓦地体内一股莫名的内劲竟于紧要关头突然出现,力量的强大连越无双也无法想象,更不知这力量从何而来!
越无双被那股莫名的力量冲击得昏昏沉沉,只觉体内的力量仿似压抑于心中不释不快,不由自主的地声暴喝,那莫名的力量于霎时间迸发而出,如排山倒海!
一道豪光暴现,天空于刹那间突然变暗,豪光更显耀目,豪光中似现佛祖如来金身肃穆法相,佛掌轻挥,那向越无双飞袭而来的金龙顿时化为乌有,散为无形!
金龙后的三位宗师见此异象不禁震愕当场,被那莫名强大的佛祖力量击得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跌倒在数丈开外,纷纷倒地喷血!
佛祖法相倏现,天地为之震憾,本为白天的天空也突然转为黑夜,空中闪电雷鸣,一副愕人异象!
越无双双目闪烁血色红光,七窍之内溢出鲜血,形若疯狂,似是痛苦万分地哀喝!
苦悲大师见此异象心内震惊莫名,不禁愕道:“这……梵……天……涅……磐……佛……术?”
长松道长也震愕莫名地惊道:“越无双走火入魔了!”
未待三人有任何反应更令人震愕的事发生了,越无双的身体蓦地如受某种力量控制向空中的佛祖法相飞升!
升至半空,倏地又是一道远胜日月的豪芒闪烁天地之间,一佛门“万”字印记浮现于空中,周边异芒魅彩,天空划过数道诡异电闪,似是天空已被劈出一个空洞,于瞬时间空中的佛祖幻相连同飞至半空的越无双倏地凭空消失了!
天空再次恢复如常,白雪仍在纷纷而下,除了华山山颠塌下一片,一切似乎只是幻象从未发生过什么似的。
三位宗师跌坐于地,张着诧异莫名的双目盯着刚才乍现佛祖法相的半空,那虚空中什么都没有,而越无双已不知去往何处?
是真?是幻?
三人久久未能自刚才那令人震愕的一幕中返醒过神来,直至体内痛彻心肺的痛楚将三人自幻想中唤醒,三人俱是口吐鲜血,忙就地盘膝而坐,运功疗伤。
半晌后,三人方深吸了一口气,张开了双目。玄大侠似是仍未自震愕中返醒,难以置信地道:“二位大师,刚才……的事是真的吗?”
长松道长长叹了口气,道:“无量寿佛,连贫道都不知是真是幻……”
苦悲大师抬首望着天空,目中闪过无比震惊诧异的眸光,道:“是真的……”
玄大侠与长松道长不禁望向苦悲大师,道:“大师何以如此肯定?”
苦悲大师轻喧佛号道:“阿弥陀佛,此事长松道长应该知晓,我佛门有一部得窥天机,道尽禅境的秘典,修习秘典不但能提升武道修为,练至顶级更可脱离生老病死,超脱凡尘俗世,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之中,循入天道轮回之中,得永不死之身……”
玄大侠不由愕然道:“那岂不就是大师所承习的一样?”
长松道长亦是愕然道:“大师不是说那梵天涅磐大法早已不知所踪了么?”
苦悲大师长叹一声道:“不错,早在贫僧前世轮回之时那佛门秘典便已忽然不翼而飞,应是上天得知了人世间有这部得窥天机,道尽禅境的法典存在而将其收回,却不想今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越无双体内……并被其修至极至,达成……天道轮回……”
二人听罢也不由为此诧异莫名,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良久,苦悲大师遥对虚空长叹道:“天道之内,必有因果,也许一切皆是天意吧……”
玄大侠、长松道长本是悟道之人闻言俱是霍然,点头喃喃道:“天意……”
长松道长蓦地目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道:“但贫道所见越无双应是已走火入魔,若同时又无意达臻佛门天道轮回,那……后果……”
苦悲大师闻言心中剧震,声音已显颤抖地讶道:“道长之意是……越无双会堕入魔道?”
玄大侠亦是身躯剧震,道:“越无双武道已臻神级,再加上佛门无上的梵天涅磐大法,若是堕入魔道,那后果将无法预料!”
三人俱是陷入对未来的惧慌之中,思及可怕之处不禁渗出一身冷汗。
三人良久不语,寒风呼呼吹袭,雪花纷纷飘落,而这平静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样的可怕将来呢?
苦悲大师终是从惧慌中返过神来,道:“一切自有天意,吾等同力卫道,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自有制服越无双的办法,而越无双陷入的天道轮回因他的走火入魔而变得非人甚至非天所能预料,也许越无双自此而堕入无边无垠的虚幻空间再也无法循入人道。”
长松道长亦是无奈地道:“现在的确多想无意,唯有……听天由命!”
玄大侠道:“既是如此,我们还是早点回复皇上,并各自回山疗治体内剧伤,并思量对付可能陷入天道轮回之中的越无双的办法。”
苦、长二人微一颌首,道:“唯有此法了。”
言罢三人跃身向山下奔去,几个起落间便已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华山山巅除了如常的寒风凛冽及纷纷白雪,一切皆已恢复平静……
后记:越无双自赴佛、道、俗三位宗师华山之约后,便渺无踪迹仿似从人间蒸发。万历二十七年,四川杨应龙因缺少越无双的支持而被明廷集中十二路兵马从四川、湖广进剿,杨应龙兵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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