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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人生若只如初见,惊鸿一瞥已沦陷——《金蛇郎君》夏雪宜印记
本帖最后由 vicdy 于 2011-11-4 21:36 编辑
我的内心深处潜藏着一份浓郁的怀旧情结,一直固执的认为港剧的黄金岁月多在八九十年代,因此这部TVB新近拍摄的《碧血剑》总兴趣缺缺。近段时日来得华山,看了众多关于夏雪宜这个角色杂七杂八的评论,特意下载“金蛇郎君”的所有片断,一口气看完,不尤得击节赞叹。哥哥演绎的夏雪宜,终是配得起“史上最帅金蛇郎君”的褒奖,金老先生于书里描绘的那位心高气傲又痴情一片,潇洒临风却又邪魅本色,亦正亦邪又通晓大义的男子,真正被演绎的出彩鲜动。
第一次露脸,剧情便已然铺垫。人影穿梭,掌剑飞舞,他犹如闲庭信步的肆意前行,金蛇剑出,光芒四射,震慑了所有人,冷然的双眸,狂傲的口气,仅轻轻一瞥肃肃一言,便足以使溪水潺潺掀起滔天巨浪。
孤傲清狂显本性,吾自江湖笑傲行。
而一直以白纱遮面的即任教主何红药,此时亦偷偷抬起浅垂的臻首,凝望着面前的卓尔男子,眼中似乎有一丝光华闪烁。
作为全剧主要演员之一,夏雪宜第一次出镜是正反面都占了先,出神入化的金蛇剑法,语含傲气的言辞便牢牢吸引了我的视线。性格狷狂之人于金庸笔下角色众多,最著名的若如黄药师,若说东邪的傲是缘起身份源于血液的,金蛇的傲则是印入骨髓显于肌肤,说的再清楚一些,那几乎就是狂妄,言语本身分量重如炸弹,可语气却是淡的清晰,随意无边。
第二次看夏雪宜,我更加深信这个男人是微笑的天使与恶魔的撒旦的完美结合,智灭温家二老面具后的他不经意流露的冷冷浅笑已昭示着睥睨天下的真正涵义。
“你怎么对我夏家的人,我就怎么对付你温家的人” 。
腔调平稳的出奇却居然全是狠狠的味道。
“就凭你一个人,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一扬眉,头略抬,眼角眉梢全是不屑和轻视
金蛇出鞘天地变,一剑霜寒十四州。
以一敌五,再强的绝世武功亦未能敌过温家的“五行大阵”。重伤逃离,只是手里多了那位将与他痴缠今生的女子----温仪。
重伤在身,无法久行,一个踉跄,便自昏厥。眼瞅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温仪小心翼翼的搬起石块,意欲砸向夏雪宜,我暗自喟叹,老桥段哪老桥段,难道无线编剧果真江郎才尽?依我丰富的武侠经验判断,200%女主角善心大发、良心发现、不忍下手,否则后面的戏码还如何上演?优哉优哉嗑着瓜子静等发展。果不其然,此刻卧地昏睡的夏雪宜已然手握利剑,蓄势待发。
即使伤重又如何?他骨子里的天性便是如狼似鹰,是逆天的桀骜不逊。此刻他浑身蓄满了拒人千里的凛冽气概,气度依旧危险而从容。
“想不到温家堡还有一个不敢杀人的人。”
瞧他此时说话的语气神情,自有一股自得狷狂的模样,一副天下人唯我独尊的神态。望着身侧假作镇定的温仪,微微抬首,扬眉一瞬,又立即收回视线,眼神分明是洞彻先机的了然。轻启嘴角,吐出来的都是字字冷硬,偏又夹杂了肆意张扬。
“你别以为我不敢,只不过……你并不像天生的大坏蛋”听得如此罕有的评价,他的嘴角浮现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姑娘,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姓温的……”不知为何,眼前的女子虽素昧平生,却令他放心不已。再一次倒地不起,只是这一次他可以卸下所有的武装,放心安睡。
梦境里,夏雪宜幼时家族惨遭灭门情景一一再现,此时,他不断梦呓低语,软弱似孩童。看着他罕露的软弱,我猛然惊醒,原来他以前那些冷酷坚强的保护色都是假的,他的内心深处,始终涌动着一股汲取家庭温暖的强烈渴求。
这个江南女子的细心照料,温情看护,似小桥流水般潺潺涌入心扉,尽管其中包含着赎罪的成份,但依然令他感受到了童年的温暖。面对她,他抛弃以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抛弃了对“温家”的咬牙切齿,抛弃一贯保持的冷然无情。他的脸部坚毅线条开始变化成一条条弯弯的曲线,心里最温柔的部分倏而涌现,他又尝得了笑的滋味。人生的意义,不仅仅是背负着仇恨的十字架,更要懂得微笑的面对明天。
自涉入江湖以来,他可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可以千军万马中取敌首敌而毫不手软,他可以面对众多高手的围追堵截而毫不动容,惟独眼前这个女子的良善天真,令他束手无策。虽然口口声声的言明“不想再见到她”,然当看见跪于崖边诚心为其祷告的温仪,他波澜不惊的面孔终无法敌过内心波涛汹涌的变化。
“跟你年纪相当的姑娘我见过不少,但是象你这么有意思的,我夏雪宜还是第一次见到。”面对身为温家堡的她,第一次,他露出了开怀的笑颜。是源于她的话语“其实你的心眼很好,连你自己也不知道”抑或是她善良的行为----宁可忍受饥饿之苦,也不愿以杀小兔裹腹。
当他一路风尘仆仆赶回家中,荒废多年的宅第清了蛛丝,扫了灰尘,拔了野草,盛开的小花,啁啁的小鸡,又凭添几许生气。故作冷漠的忽视眼前景物的变化带给他心灵的巨大震动,心绪的微妙变化令他彷徨失措,无法忘却当年的屠戮,无法违背血的誓言,这个中秋即临的前夕,他下了逐客令,“你还记不记得我一家人是怎么死的,明天我不想看见姓温的在这儿。”话仿佛是一字一字蹦出来的,让人绝望的无望。
中秋节,夏氏一门的死忌。然而今年,因她的出现,月分外的圆。大雨滂沱,电闪雷鸣,终浇不息两颗灵魂的交相缠绕。“从来没有人关心过我,除了我家人之外,你是最关心我的人。刚才你走的时候我真的很怕,我怕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眼前的夏雪宜,哪儿有一丝过往的狠辣、不羁、目中无人,原来,他所有的张扬狂傲、冷傲无情皆是一层保护色,原来,我们一直不曾看过他的真实。除了眼前的女子,又有谁人能拥有他的万种柔情?
爱极了两人一同携手把臂畅游的细节,惟有在她面前,他才可卸下肩头的全部重担,没有纵横江湖时狂傲没顶的模样,纯粹的一如当年天真的幼稚孩童。
姑苏寒山,西子湖畔,莫愁湖边……他陪伴左右,他满脸宠溺,眸里的深情似要掐出一汪潭水,而她,笑靥怒放,眼眸澈澄如同天际闪耀的星辰。
曾听说,寻觅爱情就像天和地别离与重聚过程。而他俩的相识相知相恋,没有惊心动魄的情景,只愿此生能固守温馨的小家已然足够;无需以天为证的海誓山盟,只需以她的名字和他的姓氏成就这段爱情,此后无忧无求,生活虽平淡但彼此互有你我,便已满足。
良奈美景终易逝,落花渐去奈何天。
第三次相见,他已经被毒计挑断手筋脚筋,武功尽失。密不透风的囚室内, 他软坐于地,面对五老的质询,平静静默的出奇,眼睛直盯住眼前众人,语气冰冷的几乎接近零下。惟有在温老三诱惑的践诺“藏宝图到手,一定会放开离去,与小仪母子团聚”时,他终于嘴角微动,心静不再。
接着,他被何红药救走。面对眼前女子的诘问要挟,尽管此时他已成废人,不复往昔如狮般的勇猛,然而他早已浸入骨髓的狂傲之气, 却依然强势的泛起令人钦佩的意味。他淡淡的说“生而何欢,死而何惧”“小仪除了心肠恶毒比不上你以外,她什么都比你好”。 惹恼她的后果,他很清楚,然而他仍是一贯的平视仰头,一派君子坦荡之风。手起,剑落,一道血花激射而出,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咫尺天涯?”“我娘子在温家堡等着我,我就算爬也要爬回去见他。”他清脆爽落的声音弥漫在整个空气中,时间和空间亦似停顿,仿佛是光年万里之遥,顷刻间鸦雀无声。此刻他虽卑微的倒在何红药的脚下,不复以往的潇洒张扬,可他惘顾生死无怨无悔的神情,却几乎如神。
最后见他,已在十余集后。钟乳洞里,他一袭青衣,盘膝而座,胡頿稍长,眼神依旧清澈而明晰,清癯桀骜之傲之风依旧尤存。故人依旧,然后半段过于浅白如水的平叙总比不得前半情节大开大阖的爽落动人。印象里的他,总是那副“我本青山都水郎,何需泪眼看君王”的轻狂模样。
直至最后一幕,红烛灼灼燃烧,他俩一袭喜服,她终是如了愿,在今生作了他的妻,而他亦允了自己的诺,要彻底的与她作个了断。他曾说“今生辜负过三位女子,温仪、温倩、何红药”,前二者,他用满腔的爱恋回报,唯后者,他只能以自己的性命救赎。唇,变了颜色,他轻牵起一丝微笑,眼底笑意流动,明朗而清白的笑意亦清晰的浮上面颊,黄泉已然在望,他终未负自己的誓言。
敢于许诺、敢于践诺的男人,是真性情的人。
于是看到这里,我彻底爱上夏雪宜。他不惜用性命亦要完成自己的诺言,身已残,却依然如此铁骨铮铮,何来女子不动情?可惜,思君令人老。
夏雪宜为人,如同宣纸上走笔,半点停顿没有,龙飞凤舞意自高。他是骄傲轻狂的,只是平日里表象太多,只是需要背负的东西太多,遮掩了他的温柔与大义。这样一个人,傲然如雪,张扬肆意,除了古时书法大家的豪放挥洒一书,还有什么能够形容的妥贴?于仇,他似出鞘的金蛇利刃,杀气荡来,便是月色也洇晕了透骨寒。于爱,他似阖上鞘的兵器,真爱满心,纵是神仙亦羡慕不已。
新改编的《碧血剑》,唯一的好,便是夏雪宜最终拥有了一个美好的结局,终与心爱的女子携手归老。
而它唯一的亮处,便是慧眼识珠,请哥哥扮演了戏份不算多却依然吸引大批观众视线的金蛇郎君。
零八年的十月,第一次与江华版的金蛇郎君相会,初见,一瞥,沉沦,至此,彻底爱上,万劫不复。
我怔怔然的看着这个人,他虽少言寡语,面容冷淡,然五官却是棱角分明,如罗丹刀下的雕塑线条,坚毅果断,嘴唇薄而性感,眉毛黑而直,一绺不受束缚垂下的黑发,像极了主人的脾气禀性,《碧血剑》是我唯一一部未曾拜读原著的作品,然而哥哥塑造的夏雪宜却完全符合我脑海里的假想。
真是邪魅君子,再无别字可形容。
看着他面对破五毒教三关时的那份从容不迫,瑟瑟夜风下的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四周敌人的叫嚣围攻、魑魅伎俩,毫不在意的说,此刻我真正感觉到他身上拥有的那份与生俱来“天地惟吾独尊”的气场与胆色。
就这样一次出场,且算初次相逢,若次得见,莫说剧中各女子,我,亦沦陷其中,无可自拔。
镜头几个轮转,已是多处跌宕,第一关顺利通过,第二关,老教主殷之切切嘱咐红药,务必牢牢把守逼退来敌,红药虽初见心动,毕竟亦是气傲心高的,终是自负有嘉的,可她却忘记了,自负,气傲不仅仅是她的颜色,亦是他的本心。碧水寒潭,重重冰气冻结了湖面,红药扬扬笑意,斜眼一瞥身边静寂的男子,或许初见他时,他的剪影已然倒映于她的波心,这个男子当是奇特不凡的吧,若连眼前这小小的测试都无法渡过,又如何值得她的真心相许呢?。“红药输了”。 她语意幽幽,极力隐忍脸上那层羞涩及心内的悸动,罢了。寒潭的一吻,不仅温暖了她冰冻的唇与身 ,更重要的,她的心已被热烈燃烧。夏雪宜,而此时的夏雪宜,则一身爽落的站立于侧,唇角微扬,洒然轻笑,此番结果当在他的掌控之间。尽管他清净干利的敛去一身张扬,却依然可窥出他潜藏于身隐约的王者之风。
终是未能敌住群蛇的噬咬,倔强的他竟然放言“左臂中臂就砍左臂,右臂中臂就砍右臂,即使变成四肢残废的人棍,亦要手刃仇人。”尽管此时他因巨毒的发作而疼痛难忍,汗湿两颊,可他言辞的掷地铿锵,一脸肃穆坚忍,偏又令人无法逼视。
没有软言相求,没有卑躬屈膝,在巨大的苦难面前依然故我的清狂,如此的气度,又有哪个女子不为心折?一个海誓山盟的承诺,遂了她的心愿,应了他的需要,却又成就两人今生无可剥离的孽爱。蛇窟恐惧,蒙上一夜温柔缱绻的浪漫甜美,守洁的朱砂失了颜色,她迷醉得媚眼如丝,竟忽略了他微笑背后的瑟瑟之意。都说女人心似那海底针,偏生对着他,任何手段伎俩却失了效用。风花雪月,情场欢爱,如他横行天下的金蛇剑般霸道准确,一出招,必擒敌。这个男人,委实聪明的可怕,他太懂得隐蔽与藏匿的重要,更甚于急速的迸发和张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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